百歲老人的90載制筆生涯:“一朵羊毛成支筆”
浙江省湖州市南潯區(qū)善璉鎮(zhèn),被譽為中國湖筆之都。千年的制筆業(yè),造就了當?shù)責o數(shù)技藝精湛的筆工,有著90載制筆經(jīng)驗的沈應珍便是其中之一。
2020年5月初,沈應珍老人度過了一百歲的生日,但她眼不花、耳不聾,至今還保留著“一朵羊毛成支筆”的湖筆制作絕活。
沈應珍的爺爺輩就開始開筆莊,自產(chǎn)自銷,父親十四五歲跟著爺爺制筆。耳濡目染下,沈應珍從小就對毛筆情有獨鐘,10歲就跟著母親學習“水盆”(湖筆制作的一道工序),12歲開夜工制筆。
“水盆”,只是湖筆制作中的開始,也是最辛苦的一道工序。冬天,看著自己在水里紅腫的雙手,沈應珍絲毫沒有退卻?!拔耶敃r就是不服輸,自己暗暗下決心,我要把做筆這‘十八般武藝’樣樣學會?!鄙驊湔f。
于是,“水盆”學成后,沈應珍還向祖父、父親學習“擇筆”“結(jié)頭”“套裝”等技藝。她說,“一個合格的制筆工人,掌握多種技藝往往需要多年經(jīng)驗。比如一道‘水盆’工序,做了四五年還只能算是新手。”
“我會好好學,將來還要教很多很多人?!?0年前一句簡單的承諾,沈應珍用了一輩子來踐行。其間,她帶過的徒弟不計其數(shù),四個女兒也全部繼承母業(yè),孫輩中有兩人至今仍經(jīng)營著湖筆事業(yè)。
在小輩們眼中,沈應珍不僅是慈祥的長輩,更是嚴厲的老師。2000年前后,很多制筆工人從湖筆廠出來單立門戶,沈應珍的兩個外孫也躍躍欲試。
沈應珍把兩個外孫叫到跟前說:“自己干可以,我給你們把好質(zhì)量關?!蓖鈱O的湖筆店開業(yè)后不久,沈應珍就在店里當起了“質(zhì)量監(jiān)督員”,戴上眼鏡、拿起擇筆刀,精神勁不比年輕人差。
“剛開業(yè)那幾年,外婆是店里的‘??汀羧钗寰蜁M行‘突擊檢查’。”今年50歲的史小平是沈應珍開筆店的兩個外孫之一。史小平說,現(xiàn)在外婆來店里走動的次數(shù)雖然少了,但還是會經(jīng)常教育自己“一定要做到貨真價實”。
制筆手藝,被沈應珍視為一生的歸宿。正如她所說的那樣,“我雖然年紀大了,但這門手藝不能丟。”如今,每每晚輩上門探望,她仍不忘囑咐,“要選好料,把好質(zhì)量關。筆正須心正,心正筆才正?!?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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