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音樂劇《三星堆》中讀懂世界共通的語言
10月14日至15日,音樂劇《三星堆》在成都迎來首演。演出時間和空間都距離三星堆遺址比較遠,3000年、60公里。但對臺上的演員和臺下的觀眾來說,這一眼,可跨越時空。
音樂劇講述了古蜀國與現(xiàn)代兩個不同時空交錯進行的故事。古蜀人與考古學家在同一片土地上,盡管有著迥異的時代、環(huán)境與事業(yè),但從未改變的,是對未知的探索、對情感的追尋。
作為“走進三星堆,讀懂中華文明”全球推廣項目之一,音樂劇《三星堆》從一開始就有著向世界講好三星堆故事的使命。從主創(chuàng)團隊來看,這部劇的國際性就可見一斑。
導演湯姆·薩瑟蘭曾獲“倫敦西區(qū)最佳導演獎”,執(zhí)導過“托尼獎”音樂劇《泰坦尼克號》等作品。他執(zhí)導的《三星堆》,致力于在視覺上沉浸式還原“古蜀王朝”的風采,以三星堆遺址為背景,連接古蜀與現(xiàn)代,讓觀眾在劇場里宛如置身考古現(xiàn)場,身臨其境地欣賞燦爛文明曾經的模樣。
舞美設計摩根·拉知,曾獲2018年英國戲劇獎最佳設計獎和4次奧利弗獎。在本劇中,舞美團隊不僅在色彩和道具上還原青銅王朝的輝煌,還通過200余臺電腦燈,打造不同場景的光影效果。觀眾還得以首次在音樂劇舞臺上,一次性看到青銅大立人、青銅大面具、青銅神樹等三星堆代表性文物的復刻版。
需要強調的是,國際性不是“外國性”,而是文化之間的交流與合作。《三星堆》音樂總監(jiān)胡小鷗通過塤、編鐘、古琴、嗩吶等傳統(tǒng)樂器,營造古蜀時空的聽覺意境,配合現(xiàn)代時空的電子音樂及合成器,表達了對三星堆文化連結遠古與未來的思考。
曾為《只此青綠》《永不消逝的電波》等劇設計服裝的陽東霖,為《三星堆》操刀服裝設計。在面料上盡可能貼近青銅時代的粗糙感和顆粒感,在紋樣上則還原古蜀圖騰,虛實結合,體現(xiàn)古蜀子民野蠻生長的生命張力。
音樂劇《三星堆》可以稱得上一場“視覺盛宴”,但若要讓世界“讀懂”,不止于此。費孝通先生總結過一句話——“各美其美,美人之美,美美與共,天下大同”,作為處理不同文化關系的箴言。如果說對視覺美的極致追求,能讓世界觀眾看到三星堆文化獨特的魅力,那么,對情感的共鳴則能讓人類獲得共通的語言。
劇中,無論在古蜀還是現(xiàn)代,父親與女兒之間的感情都是一條明線:巫祝與女兒,考古學家與女兒,最終都消解誤會,獲得最真摯的親情。另一條線索則是人類對自身的發(fā)現(xiàn):古蜀人在天地間抗爭求生,當古人對“人”的能量信任勝過對“神”,文明就緩緩進入了下一個階段;考古學家在短暫的一生中追溯漫長的歷史,可以說是“匠人精神”,更是作為人的堅持。
就像劇中所說,“凡人的快樂來源于未知”。三星堆文化留給歷史的背影是神秘的、浩大的;但別忘了,三星堆的過去是普通人創(chuàng)造的,三星堆的今天與未來,是普通人發(fā)現(xiàn)與繼承的。當親情、夢想、普通人等關鍵詞糅合在一起,一個世界觀眾都能“聽懂”的故事就誕生了。
有了故事,還得有講故事的方式,音樂劇是一個好選擇。這一近年來深受年輕人喜愛的藝術形式,經過20年的發(fā)展,從引進經典劇目,到改編中文版,再到創(chuàng)作原創(chuàng)劇目,音樂劇從“舶來品”完成了“本土化”,成為講好中國故事的絕佳載體。這一點,《三星堆》不是個例。早在2005年,中國最早的一批原創(chuàng)音樂劇中,《金沙》就講述了“金”與“沙”跨越3000年的愛情,再現(xiàn)古蜀王都的恢弘。
音樂劇《三星堆》的幸運之處在于,它的創(chuàng)作有了更多考古發(fā)現(xiàn)的支撐。2021年,在時隔30多年之后,三星堆遺址新發(fā)現(xiàn)6個“祭祀坑”,出土大量精美文物。一切三星堆文化的衍生,基礎都在考古工作者腳下的這片土地上。
更幸運的是,音樂劇《三星堆》遇到了能讀懂它的觀眾。當下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關注考古、關注中華文明的童年。成都站演出結束后,音樂劇《三星堆》還將前往深圳、廣州、北京等地巡演。
三星堆文化開始衰落后,另一支與其文化面貌一脈相承的考古學文化遺存悄然興起,那就是距今約2700年的金沙文化。巧合的是,2011年,青年作曲家胡小鷗就曾以金沙遺址為靈感,創(chuàng)作多媒體弦樂四重奏《金沙·找魂》,由新加坡藝術家演繹,以現(xiàn)代音樂娓娓道來金沙歷史。
胡小鷗自述,2007年曾陪同英國著名科幻作家尼爾·蓋曼參觀成都金沙遺址博物館,當他看到太陽神鳥的金飾后,說這是超現(xiàn)代風格的作品。這句話印在胡小鷗腦海中,讓他覺得,遠古的歷史和超現(xiàn)代的造型,本身就是最好的故事和創(chuàng)作的源泉。
在音樂劇《三星堆》首演的劇場大廳,立著一些海報,以有趣的視角重新“認識”三星堆。比如,一件陶器神似火鍋,“你要清湯鍋還是麻辣鍋”;青銅神樹則被譽為“身高擔當”、三星堆的“顏值最高峰”。這是戲謔,也未嘗不是另一種現(xiàn)代理解。
三星堆文化還能有多少種打開方式?目前已知的消息是,電影、綜藝、繪本、展覽、游戲……古蜀人自己也沒想到,自己在3000年后會成為“頂流”。
事實上,三星堆文化從一開始就是懂得“交流”的??脊虐l(fā)現(xiàn)證明,三星堆的尊的制作技術,來自中原;鑲嵌有綠松石的銅牌,以及玉鬲、玉璋等玉器,受中原二里頭文化的影響;琮則受到西北的齊家琮和東南的良渚琮的影響……
在某種程度上,三星堆文化仍在延續(xù)。這一次,它的“朋友圈”將從中國走向世界。(蔣肖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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